上回说到,独孤剑与张琳心在临安郊外,见到了正在与南宫灭交手的张风,在张风受伤倒地后,为了保护张风,独孤剑与张琳心合力击败了同样受伤的南宫灭,而从张风口中,独孤剑得知了当年父亲被害的真相……
重伤倒地的张风,看着独孤剑,脑海慢慢浮现出他的父亲独孤云的身影,过往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闪过。
“看来,我也无需隐瞒什么了。今天,咳咳……我就将当年的情形原原本本告诉你们,是非恩怨终究须得个了断,否则我死不瞑目。”
停顿了一下,张风开始回忆从前。
“十二年前,即靖康二年,金军攻破都城开封,不仅将城内金银财宝洗劫一空,还将我大宋的徽、钦两位皇帝也掳去,拘禁在金国的五国城。想我堂堂大宋,居然连皇帝都被掳走,此乃千古奇耻。”
“我和你父亲还有柳中原约定前去金国救出二帝,由我和你父亲出手营救,柳中原负责接应。没想到金国早料到会有中原的江湖豪杰前往营救,因此早有防备,南宫灭收买了不少武林高手埋伏在四周,我和你父亲无从下手。”
“一天晚上,我俩前去金营打探消息,在金军头领粘罕帐意外发现一个汉人秀才正在向金国献一幅宝图,此图叫做‘山河社稷图’,上面标有我大宋江山各处关隘和路径,是一幅绝好的军事地图。金国如果拥有了这幅图,再要南侵就易如反掌了。于是我和你父亲改变了主意,决定夺走这幅图。”
“当晚,我们就动了手,图是抢到手了,但遭到了大批武士和金兵的截杀。你父亲要我带图先走,他在后面断后,结果你父亲受伤被俘。”
“第二天我藏了宝图去救你父亲,不巧又被发现了。眼看难以脱身,我便谎称是来投奔金国的。南宫灭将我带到金国四台子金兀术跟前,那金兀术为了验证我是否真心,竟然要我亲手杀掉你父亲。”
听到这里,独孤剑已经明白了大概,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话,一直默默聆听着张风的叙述。
“此时,南宫灭已经挑断了你父亲双手和双脚的筋络,你父亲受尽折磨,生不如死,见我前来,已知我意,便仰天长笑,并出言激我动手。我和令尊多年挚友,心意相通,看你父亲已抱定舍生取义之志,我便出手给了你父亲一个痛快的了断。”
“此举笑出了金兀术对我的怀疑,但南宫灭依然怀疑我和宝图有关。幸好此时柳中原赶到,在城内到处制造混乱,南宫灭才放松了对我的警惕。柳中原将宝图带回了中原,放在武夷山保管了这许多年。”
“我投靠金国的事金国严守秘密,原来他们早有打算,要派一些汉人回来,进入朝廷做官,为日后金军南下作内应。时隔不久,兀术召我见他,说宋朝状元秦桧脱逃,要我一路追上他,但不仅不能杀他,还要护送他平安到达临安。我赶上了秦桧,一路上大家心照不宣。皇上昏庸,秦桧不久就坐上了左相和太师的位置,并提拔我做了殿前禁军的头领。我表面上应承秦桧,但背底下破坏了不少他出卖我朝的计划。此贼后来终于怀疑我了,让南宫灭重新调查我,结果被他们打探到了是我盗走了‘山河社稷图’。”
“于是秦贼便想将我除去,并找回那幅宝图。那吕文才是秦贼的心腹,昨天带人来我家中搜查,没找到宝图,所以南宫灭就亲自出马了。”
说到这里,事情的真相终于大白,张风杀死独孤云一事确实为真,只不过为形势所迫,而且独孤云同样自愿赴死,二人皆是大仁大义之人。
话虽如此,独孤剑仍是不解,江湖之上盛传张风叛国投敌,前辈为何不早将其中原委说出来呢。
张风叹了口气,对他而言,除了这件事情本身事关机密外,更重要的是这些年他一直对自己亲手杀死好友一事耿耿于怀,日夜备受煎熬,内心其实也希望早日有人了结自己。
“爹,那宝图他们拿走了没有?”
听到女儿的话,张风再次叹气,说道:“这些年……那宝图一直由柳中原保管,眼看,眼看岳元帅不日就可直捣黄龙,我们……我们准备将宝图交给岳元帅……收复失地,重整河山。柳中原……将图带下山来……我在客栈看到暗杀名单,就、就去通知柳中原,等我回来时……那宝图已经不见了……”
刚才张风还能流畅地说话,现在连说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,说完这些,张风又咳出几口鲜血。
独孤剑在听完张风所说的话以后,内心对其钦佩有加,态度上也变得尊敬许多。
“世伯,你不要说话了,我运气给你疗伤。”
自己的伤势有多重,张风混迹江湖多年,自然比谁都清楚,他目前已经回天乏术,油尽灯枯了,再怎么疗伤也无济于事。
张琳心从小没了娘亲,与爹爹相依为命,听到这话,忍不住再次啼哭起来。
“贤侄,我……我想请你好好照顾琳儿……带她找到她哥……你能办到……”
没等张风话说完,独孤剑立即应承道:“世伯的嘱托,剑儿一定做到!”
“还有,找……找到图,给……给岳元帅。”
“剑儿谨记!”
听到独孤剑的承诺,张风这才放下心来,忽然,他逐渐浑浊的眼神,再次精神起来,仰天长笑:“好,好!踏破燕骑,直捣黄龙,哈哈哈哈——”
仿佛刚才那段话耗光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,大笑几声后,张风身体一歪,伴随着张琳心凄厉的哭喊,飞剑客张风与世长辞。
得知真相的独孤剑,也对张世伯的离开悲痛万分,他抱住了难过的张琳心,不断安抚,待张琳心情绪稍缓,两人一起将张风埋葬。
“琳儿,没想到你爹和我爹之间竟有这样一段故事,他们才是真朋友、真英雄!一个想朋友杀,一个要杀朋友,天底下的义气还有比这更义气的吗?”
“琳儿,人活一辈子,总逃不过个死字,求的不过是个心安理得,你爹临死时,总算解开了一辈子的心结,对他未尝不是件好事,你应该为你爹高兴才是。”
独孤剑的体贴安慰让张琳心的心情舒缓了不少,而独孤剑也保证,张风的仇是国仇家恨,总有一天会讨回这笔血帐。
虽然独孤剑与张风的误会解开了,但是张如梦依然不知道此事,二人决定要将这件事告知张如梦,而在走之前,两人又在张风墓前定下了终身,旋即前往小渔村寻找段铁匠的女儿……
结尾碎碎念提到“山河社稷图”,云游姬第一时间想到的其实是《封神演义》,小说中女娲赐予杨戬法宝就叫“山河社稷图”,而杨戬也利用这个法宝收伏了恶怪袁洪。
至于游戏里提供宝图的汉人秀才,倒也不是凭空捏造的。
当年完颜兀术被岳飞打的大败,朱仙镇一战十万人败在了岳飞五百精骑兵手上,仗已经完全没得打了,于是金兀术准备开溜,回到草原继续放羊。
就在这时,一位汉人书生拦住了金兀术的去路,告诉金兀术,自古以来就没有内部权臣当政,大将却能在外立功的事情,岳飞自保都成问题,进攻更别说了,他应该很快就退兵了。
正是因为书生的这话,金兀术才没有走,而岳飞随后就收到了十二道金牌,被迫奉旨撤兵,收复失地的计划功亏一篑,之后完颜构就和秦桧一起整死了岳飞和他儿子。
这个书生究竟叫什么不清楚,但是他的卖国之举倒与游戏里的书生暗合,不排除以他为原型的可能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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